谁知练箭一事却在早上被陆氏禀到了太夫人面前。老太太的院子里,檀香袅袅,茶香四溢。
陆氏端坐在次位上,一张浅色绣花软垫陷下细微凹痕。她身着淡青色暗纹锦缎,发髻高挽,珠翠轻摇。表面上看去端庄优雅,眉目如画,实则眸中已沾染了几分怒意。
铜镜台前的烛火微微跳动,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清柔,你如今越发不像话了!正经的女儿功课不做,偏学着粗野男子般疯闹。长辈说话也不听不敬。"陆氏的指节微微泛白,显然已经极力压抑着怒火。
萧清柔站在堂下,姿态从容。她今日一身月白色衣裙,裙摆处绣着几朵暗色芍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听闻陆氏的话,她微微抬眸,目光清冷地看向这位生母。
"母亲此言差矣。"萧清柔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几分讥诮,"女儿一向慕言慎行,从未有过半分不敬。倒是母亲,连事情原委都未曾询问清楚,就对女儿横加指责。"
话音刚落,一旁的丫鬟灵巧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样直白的话语,实在是太过大胆了。
陆氏的面色愈发难看,青白交加。她猛地拍案而起:"你还敢顶撞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你身为侯府嫡女,竟然去学那些粗鄙的练箭射艺,这像什么样子!"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萧清柔不卑不亢,目光如寒星般锐利:"母亲可知道萧家为何能成为定北侯府?"她缓步上前,裙摆发出轻微的窸窣声,"萧家子弟,世代以武功传家。边关战场上,多少萧家儿郎洒热血、抛头颅,才换来今日的荣华。"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堂内众人:"女儿习武练箭,不过是继承先祖遗志,延续萧家血脉中的尚武传统罢了。"
一直沉默的太夫人坐在主位上,听得连连点头,浑浊的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她今日穿着深紫色褙子,虽已年迈,却仍不失威严。
萧清柔见状,继续道:"更何况,练武强身,何错之有?世事无常,技在身在,总比手无缚鸡之力要强得多。"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敲在陆氏心上。
"好一个"技在身在"!"太夫人突然开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