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衬得这夜深人静。她漫步至小花园,想找个清静地方待会。这处花园不大,只有一座凉亭,两条石子路,零星种着几朵夜来香。花香随着晚风飘散,带着几分清冷的意味。
走近凉亭时,一股淡淡的酒香飘来。不是寻常的米酒味道,似乎还掺杂着某种药材的香气。
赵倾洛抬头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屋檐上的身影让赵倾洛愣住了。
凉亭飞檐上,一个男人正拎着酒罐,从上方扫了她一眼。月光勾勒出他的轮廓,那双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光。
不是别人,正是今日被柳国舅当众羞辱的楚笒霄。
他换下了那身深紫官服,此刻只着一袭月白长袍,整个人显得清冷疏离,仿佛与这世间一切都格格不入。
赵倾洛下意识攥紧了身上披着的月白色衣衫,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微微出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两人一个立于飞檐之上,一个伫立于凉亭外,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无声对视。今夜月色正好,将彼此的神情都照得清清楚楚。赵倾洛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安,而楚笒霄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只是眼底带着几分醉意,让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显得格外深邃。
“他该不会是来找我算账的吧?”赵倾洛心里打鼓。虽说今日柳国舅借她之名羞辱楚笒霄,但那也不是她的本意啊。
想到这里,赵倾洛不由得咬住下唇。她知道,楚笒霄这般隐忍,不过是为了保住官位罢了。可即便如此,这样的羞辱对一个男人来说,也太过分了些。
不过转念一想,以楚笒霄的性子,应该不会对她动手。这个男人看似冷硬,实则极其谨慎。能为了利益与她拜堂成亲,也能忍受柳国舅当众羞辱。就算在梦里折磨她时,也从不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让她连告状的证据都没有。
想到梦中那些可怕的经历,赵倾洛不由打了个寒颤。那些梦境太过真实,每次醒来都让她心有余悸。梦里的楚笒霄与现实中判若两人,冷酷无情,用尽各种手段折磨她,却又不让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