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冬生欲言又止的模样,苏玉华轻声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若是他执意不肯”冬生小心翼翼地问。
苏玉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眸中闪过一丝锐利:“那便陪他打官司到底。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说辞来。”
天色渐暗,街边的店铺陆续亮起了灯笼。苏玉华带着冬生转入一条热闹的街道,香料铺子里飘出阵阵沉香,混合着茶肆的桂花香,让人心神微醺。
“去打听打听钱高的底细,”她忽然开口,“我要知道他这些年在汴城的所有际遇。”
第二日清晨,孟清远就在破旧的客栈里来回踱步。木地板被他的靴子踩得吱呀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焦躁。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冬生推门而入,将苏玉华的条件一一道来。每说一条,孟清远的脸色就变换一分,到最后已是阴晴不定。
“荒唐!简直荒唐!”他猛地拍案而起,“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用钱财了结?我要见她,我要当面问个明白!”
冬生面色不变,只是淡淡道:“少夫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孟公子好好考虑吧。”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孟清远在房中独自咆哮。
客栈的墙壁很薄,隔壁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与屋内的沉重气氛形成鲜明对比。孟清远站在窗前,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三日,消息传来,孟清远主动放弃了诉讼。
只是他拒绝了苏玉华提供的住所和伙食,只要求尽快将好友遗体送回江西,至于银钱,一分都不能少。
“有趣。”苏玉华听闻此事,轻笑出声。她正在书房检查账目,阳光透过窗棂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个倔强的书生,骂她无情无义,到头来却也认可了她的道理。
钱高一家得知消息后,全都赶来侯府叩谢。跪了一地的人哭诉着感激之情,苏玉华看得有些不耐烦。
“都起来吧,”她放下手中的账本,“这样下跪实在有损尊严。”
钱高颤抖着声音开口:“少夫人,我们想把客栈交给侯府”
“不必。”苏玉华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们还是自由身,替我打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