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的悲壮故事。
柳婉婉站在山岗上,望着不远处那块孤零零的无字碑。寒风吹散了她的发丝,也吹不散她心中的悲痛。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里就是”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萧如雪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岗上格外清晰。他走到柳婉婉身旁,目光同样落在那块无字碑上。
“是的,你父亲就是在这里”他的声音低沉而肃穆,仿佛在为那段往事默哀。
风声呜咽,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柳婉婉紧咬着唇,眼眶已经红了,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当时永安城危在旦夕,你父亲带着残兵死守在这里。”萧如雪缓缓道来,声音中带着一丝追忆,“就是为了切断楚国的粮草补给。”
柳婉婉的身子微微颤抖。她是习武之人,更是上过战场的将领,太明白那种情形意味着什么。没有退路,没有支援部队,只能以血肉之躯死死守住这条生命线。
“那天,天还没亮,楚国的先锋军就发起了进攻。”萧如雪继续说道,目光似乎穿越时空,看到了当年的惨烈场景,“你父亲带着三百将士,在这里抵挡了整整一天一夜。”
山风呼啸,卷起柳婉婉的衣袂。她站在那里,仿佛能看到父亲当年的身影——
手持长刀,浴血奋战。
“他中了十几箭,”萧如雪的声音有些沙哑,“仍然手握长刀傲然而立。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在保护着身后的将士。”
柳婉婉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练剑时的情景。那时的父亲,总是笑着说:“婉婉,要记住,习武不是为了逞强斗狠,而是为了保护该保护的人。”
萧如雪从马背上取下一壶酒,递给她:“当时朝中局势不稳,支援部队迟迟未到。你父亲和将士们,用生命换来了永安城三天喘息的机会。”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永安城的百姓感念你父亲的牺牲,偷偷立下这块无字碑。他们不敢刻字,就怕被楚国人发现毁掉。但每年清明,总会有人来这里献上一束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