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柳婉婉才让自己的情绪松懈下来。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一年前,她刚嫁入秦府的时候。那时候秦东阳对她还算温和,虽说不上多么恩爱,但至少也是相敬如宾。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变了。
柳婉婉摇摇头,将这些思绪甩开。她回到案前,开始整理这一年来的账目。若真要离开,她也要把该带走的都带走。
此时的老夫人院内灯火通明,屋内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你休了她,朝廷官员必会告你一状,此举无异于断送自己的仕途。”秦父的声音透着焦急,还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二弟,父亲说得对。”秦东河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诫,“军中多少将领都是镇南侯的旧部,你这次能建功,也是靠他们相助。若失去他们支持,你在军中难以立足。”
下一刻就听到秦东阳冷冷开口:“她拿母亲的安危相要挟,我如何能忍?”
“休!必须休!”内屋的老夫人的声音忽然尖利起来,像是一把生锈的铁器刮过铜板,刺得人耳膜生疼,“她被休出门,一分嫁妆也别想带走!”
“我不稀罕她带来的嫁妆。”秦东阳的声音依旧冰冷,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为何不要?”老夫人声音粗嘎,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贪婪,“她既被休,这些嫁妆财物理应归我们府上。东阳,你也知道借钱的艰难。我们变卖店铺才凑够你的婚事银子,如今家底空虚”老夫人说不下去了,显然府内状况已极为尴尬。
“夫人,是嫁妆重要,还是东阳前途重要?”秦玉急切地说,声音中带着几分焦虑。
“老爷,皇上眼下正在物色新的将才,就算言官参他,也不过是申饬几句。”老夫人的语气愈发急切,“倒是这嫁妆,一分都不能让她带走!来人,去把柳氏嫁妆单子拿来!”
脚步声杂乱,丫鬟们慌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待杂乱声平息下来,屋内又再次传来阵阵咳嗽声,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在人的心上。秦东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母亲在他及冠之时所赠。
“母亲,嫁妆的事情就此作罢。”他的声音坚定而沉稳,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波澜。
老夫人闻言,气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