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嘛,用了整整一大碗油呢。”
林母笑着说,脸上写满了满足,“现在家里不比从前了,该吃好的就吃好的。家里粮食够吃,钱也宽裕,犯不着再那么省着。”
刘秋莲坐下来,拈起一块懒蝉尝了一口。
外皮酥脆,内里软糯,油香四溢中还带着花椒和干海椒的香气。
这滋味,让她想起小时候在老家,母亲难得做一次点心时的场景。
“明晚我们再去抓点回来吧。”
张冬梅一边吃一边提议,“端阳过后天气就热了,懒蝉就不好抓了。”
韩巧英放下筷子,眉头微蹙:
“说起这个,要不是咱家现在好起来了,虎家说不定还是那么嚣张,拿根棍子就敢往咱家门口闯。”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凝重,只剩下蟋蟀的鸣叫声。
刘秋莲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心里清楚,在这乡下地方,家境和名声就是一个人的底气。
有钱有势的人说话总是大声些,走路也总是昂着头。
而穷人的话,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正当气氛略显尴尬时,林母眼尖地瞥见院门口的动静:“老幺回来了!”
就见林守平提着油灯笼,带着一身夜露气息走进院子。
林守平到最后还是一起去抓黄鳝了。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莲儿,快拿桶来,今晚收获不小。”
跟在他后面的是三个哥哥,每人都扛着装得满满的笆篓,脸上都挂着得意的笑容。
夜风吹拂,带来一阵新鲜的水腥气。
刘秋莲赶紧起身去提水桶。将笆篓里的黄鳝一一倒进桶里,足足有十七八斤重。
活蹦乱跳的黄鳝在水中游动,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看着桶里游动的黄鳝,刘秋莲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画面。
那时候,她和哥哥们在野外烤黄鳝,虽然家境清贫,但用泥巴叶子包着烤出来的黄鳝,蘸上粗盐和辣椒面,那滋味直到今日想起来还令人回味。
“你们几个先去洗澡吧,灶上的水我烧好了。”林母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招呼着几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