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草丛。
这片地方常有蛇出没,容不得半点大意。
确认安全后,她这才弯下腰,开始割起半边花来。
刀锋划过茎秆,白色的汁液渗出,粘在掌心。刘秋莲也不在意,继续挥动镰刀。
阳光下,镰刀泛着寒光,配合她熟练的动作,宛如一支舞蹈。
“唰唰”的割草声中,不多时,一大片半边花便倒在了地上。
她直起腰来,活动了下酸痛的腰背。
“这茬长得不错,晒干后能卖个好价钱。”
她低声自语,目光扫过倒伏的半边花,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将割好的半边花装进背篼时,她的视线被不远处一片茂密的青蒿吸引。
那些未被割过的青蒿已长得比人还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端午节都过了,这些青蒿也该收了。”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朝青蒿走去。浓郁的艾香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
在青蒿旁边,几株冰粉树开着蓝色的喇叭状小花,在绿色的草海中格外醒目。
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再过些日子,这些冰粉树的果实就该成熟了。”
刘秋莲一边割着青蒿,一边在心里盘算。
这些年,野生的草药越来越少,得趁现在多收集些种子留着。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用袖子随意擦了擦。
突然想到自家新房基门口那片水塘,“那地方阴凉,土质湿润,种半边花正合适,得选些壮苗去插。”
将青蒿捆好绑在背篼上,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往回走,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转过身,只见虎大山拉着鸡公车,不知何时已经堵在了她必经的路上。
虎大山眼神阴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林老幺家的,让我们写收条,是不是早知道牛肚子里有牛黄?”
刘秋莲心头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
“虎叔,这话昨天不是才问过?我家里人都说得清清楚楚,今天又来问什么?”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
虎大山提高了嗓门,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