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巧英忙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道,“秋莲,你早上不是说去挖山萝卜了吗?怎么带着兔子回来了?”
刘秋莲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轻声道:
“进山没多久就看见一只灰兔从林子里窜出来,我追着跑了几步,没想到那兔子自己撞到树桩上死了。”
她摸了摸布袋,兔子还是温热的。这么大一只野兔,够他们吃上好几顿了。
“这是转运的征兆啊!”
张冬梅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眼睛闪着兴奋的光,“幸亏你赶紧回来了,不然这兔子怕是就便宜别人了。”
走在前面的二嫂钱玉兰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田地里的身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你们快看,守平又在那磨洋工呢!”
几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林守平正歪在田埂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有气无力地拔着稗草,动作慢得像只蜗牛。
“孙建国那个半大小子都比他干得利索。”
张冬梅忍不住嘀咕,“也就秋莲能受得了他。”
刘秋莲看着林守平懒散的样子,心里一阵无奈。
她将篮子和锄头放在田埂上,三两下挽起裤腿,率先跳进了稻田里。
冰凉的泥水从脚趾间涌过,带着几分清凉。刘秋莲弯下腰,仔细辨认着水中的杂草。
稗草的茎秆比稻苗细,叶子也更浅一些。她轻轻掐住草根,用力一拔,将整株连根拔起。
“莲儿,你小心点。”林守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懒洋洋的,“这田里有蚂蟥。”
刘秋莲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继续专注于眼前的活计。
她知道林守平是在关心她,但这种懒散的态度实在让人火大。
没过多久,她的小腿上就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果然有两条蚂蟥正贪婪地吸着她的血。
她用手指掐住蚂蟥的尾部,轻轻一拧,将它们取下来扔到一边。
“秋莲!”林守平见状惊呼一声就要过来,脚步匆忙间差点绊倒。
“别管我,把你那块田的稗草都拔了。”
刘秋莲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严厉,“明天去城里卖东西,我想带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