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队长气喘吁吁地跑来,他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都住手!再打出人命了!”他的嗓门很大,却压不住现场的混乱。
钱老太哪管这些,抡起扫帚又要往下打。扫帚的竹条在空中划出尖锐的呼啸声,吓得周围的人纷纷后退。
“钱老太!再打回头扣掉你家儿子的工分!”生产队队长急得跳脚,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这话像是一道咒语,钱老太总算停了手。但她还是气呼呼地说:“队长,你给评评理,这小兔崽子污蔑我清白!”她的脸涨得通红,头发也散乱了。
队长愣了一下,目光在钱老太身上转了一圈,“钱玉芝是你?”他的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可不就是我!你还在襁褓里时我就抱过你,尿了我一身呢!”钱老太说这话时挺直了腰板,仿佛在宣示自己的资格。
生产队队长尴尬地咳嗽两声,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严肃起来,“说正事,到底怎么回事?”
“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说什么喜欢我,叫我芝芝……”钱老太越说越气,手里的扫帚又开始蠢蠢欲动,“我嫁给钱老头几十年,从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现在倒好,让这么个黄口小儿来污我清白!”
地上的年轻人挣扎着抬头,吐出一口泥巴。他的嘴唇已经肿得老高,说话都不利索,“我……我不是喜欢她!是另一个钱玉芝!”
“放屁!我们村就这一个钱玉芝!”人群中有人喊道。声音里带着讥讽。
“有人告诉我……”
话没说完,一块泥巴精准地砸进他嘴里。年轻人的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齐刷刷看向周芸。只见她面不改色,手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
“手滑了。”她淡定地说。
这手滑也太准了吧!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快送医务室!”生产队队长连忙安排人把昏迷的年轻人抬走。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这事可真够呛。
等人群散去,钱老太还在得意洋洋对林媛说:“莫以为自己生得俊俏就了不得,我当年也是村里最靓的姑娘!现在都快六十了还有人追,你能比得上我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