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能顺利嫁进陈家,不得不把手里的陶瓷厂工作让给了娘家人。这些年来,她只能靠着街道发的纸盒子糊口度日。
要不是把大儿子陈勇送去矿厂干活,每月能寄回来四五十块钱,就凭陈国平那点工资,哪能养活这一大家子。想到这里,顾晓晓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着。
“你说得对。”顾晓晓咬着牙,语气里带着几分狠劲,“等钢铁厂的工作到手,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嬉闹声。顾晓晓探头望去,就见自家小儿子陈兵带着几个孩子从游戏厅方向跑来,其中还有二房的陈亮。
“这孩子,又逃课去游戏厅!”顾晓晓皱眉,正要开口训斥。
陈国平却摆摆手:“算了,让他玩会儿,反正也不指望他能考出什么名堂。”
楼道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顾晓晓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殊不知,此时的陈蕊正趴在后窗,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她看着陈兵熟练地从父母床下摸出钥匙,带着那群孩子撬开了红木箱子。
阳光下,几个孩子的影子在地上晃动,像是一场无声的默剧。
“快点,多拿点!”几个大孩子催促着,声音压得很低。
陈勇从箱底掏出一个花布包着的匣子,动作熟练地抽出几张钞票。孩子们分赃时的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在陈蕊耳中格外刺耳。
等这群孩子离开后,陈蕊轻巧地翻窗而入。她的动作轻盈得像只猫,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阳光斜斜地照在那个红木箱子上,陈蕊蹲下身,打开那个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大团结,显然是自己的彩礼钱。除此之外,还有手表、金耳环、金戒指,以及三张存单。
看着那些存单,陈蕊心里一阵发冷。陈蕊想起那些年,自己和哥哥天天糊纸盒子到半夜,手指被纸张割得满是细小的伤口。每当提起想要继续读书的事,总是被说供不起。
原来,这些钱一直都在这里。
陈蕊将匣子里的东西一扫而空,只留下些散碎的毛票分票。她知道,陈兵一定会再来偷钱。等他偷得多了,就算被发现,也说不清到底拿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