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外面的同志要来，我们真容纳不下。再说，这不过是我们内部的一个小型学习班而已。”
田副经理听得额头青筋直跳。事情早就不是容不容纳得下的问题了。
“你知道其他供销社怎么说吗？”他压低声音，语气愈发严厉，“他们说咱们东海百货搞特殊，凭什么好的培训资源都给咱们独占了？这事儿都惊动市商联了，我这个副经理的脸往哪搁？”
正说着，谭竹带着几个老售货员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她们都是跟钱婷婷共事的好同事，平日里谁要是敢欺负钱婷婷，她们能跟人干架。
“田副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谭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站在钱婷婷身前，“小钱免费给大家上课，一分钱没收，人家外面眼红是咱们办得好！你不表扬就算了，还来兴师问罪？”
柜台后的几个老售货员也纷纷附和：“就是，小钱又没做错什么！”
“她教得多好啊，咱们柜台的销售额都上去了。”
“这不是好事吗？怎么反倒成了错了？”
田副经理被说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深吸一口气，指着钱婷婷，声音都变了调：“表扬？上头让我去解释情况，你们知道我现在多难做人吗？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们搞这个培训！”
说完，他气呼呼地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狼狈。
老售货员们见状，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起钱婷婷来。
“小钱别怕，你是做好事，谁敢欺负你有我们呢！”
“就是，肯定是其他供销社那些人嫉妒，她们自己不上进，看咱们好就眼红。”
“咱们东海百货的销售额都上去了，这不是铁一般的事实吗？”
钱婷婷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话，默默从柜台下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开始写写画画。本子的边角已经有些发卷，显然经常翻阅。
“又写培训计划呢？”有人好奇地探头看。
钱婷婷轻轻点头，在笔记本上认真地书写着。
柜台前的顾客渐渐多了起来，她将笔记本收起来，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到了午饭时间，白颖和夏林云一左一右坐在钱婷婷身边，李婷也端着饭盒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