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眼泪鼻涕一把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跟之前的泼辣判若两人:“公安同志,那死丫头胡说八道,我可是老实本分人家,她一个闺女破坏自家大哥亲事,我这个当娘的上门讨说法有错吗?”
说着就要掀开衣服给警察看伤,那浮夸的动作看得钱婷婷直翻白眼。
“请注意场合!”男警严厉制止。
叶大勇和叶小勇站在病床两侧,像两根木桩子似的,母亲辩解:“公安同志,真不是我们想闹事。是那丫头自己要死要活,她这是讹人!”
“就是就是,她还说要跳楼呢!”叶小勇补充道。
女警周小雪握紧了手中的笔,说道:“钱宁冬同志面部受伤严重,据医生诊断可能会留下终身疤痕。钱婷婷同志不仅要告你们封建迷信,还得为蓄意伤人负法律责任。”
“故意伤人是什么意思?”叶家兄弟慌了神,脸色煞白。
“意思就是,你们母亲可能要坐牢。”男警冷冷道。
“坐牢?”这回叶老太婆是真晕过去了,不过谁也没理会她的这出戏码。
医生走进来替叶老太婆检查,随后摇摇头:“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回到家里,钱宁秋正忙着做晚饭。看到两人回来,她一边切菜一边埋怨:“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干嘛?”钱婷婷满不在乎地坐在板凳上,“不过一个满嘴喷粪的泼妇,不值当的。不过大哥,”她转头看向钱宁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今天我可是让你未来岳母服软认怂了。”
钱宁冬沉默片刻,“不是丈母娘,我跟叶春兰成不了。”
姐妹俩都没再说什么,这种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
夜深了,钱婷婷把老五老六叫到自己房间,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两个弟弟。
“别扭扭捏捏的,说吧,今天在学校到底怎么了?”她的声音放得很轻。
钱老五眼睛躲闪着姐姐的目光。钱老六则低着头,不停地抠着手指。
“不说是吧?那我明天去学校问问。”钱婷婷故意拖长了声音。
“四姐,他们说我们是资本主义的狗崽子!”老五钱宁康红着眼圈,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