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钱大,”周当家突然正色道,“我想请你当这定山柱,做我们的副寨主。”
此言一出,整个庙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砍树的声音都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对对对,必须是钱大!”长短腿第一个表态,他那双长短腿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有人更是直接跪了下来。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我一时有些恍惚。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宗六的好兄弟,如今却要称我为副寨主
就在这时,韩老板的女人端着茶叶回来了。她穿着一袭红裙,在昏暗的庙宇中格外醒目。递东西时,我们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她的手指冰凉得不像话。
我蓦地回过神来,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站在供桌前,看着香炉里的香灰,我眯起了眼睛。那些香灰中隐约可见几点红光,像是某种妖异的眼睛。
这哪是什么玄天观,分明是群害人精怪的老巢。想到宗六和其他兄弟的惨死,我的心一阵绞痛。他们都是好汉子,却被这些不知名的东西害死。
今晚,就是斩社神的时候。我默默在心里说道,手指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桃木剑。
外面的风越发大了,呜呜作响,像是某种生物在哀嚎。庙里的烛火忽明忽暗,众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曲舞动,仿佛一场即将上演的诡异戏剧。
夜色漫上窗棱,我仔细检查着桌上的器具——朱砂、香料、瓷碗,一应俱全。
“这回可别再出差错。”我喃喃自语,目光落在陈旧的牛皮包上。从里面取出那张来之不易的白纸时,手指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这张两米长一米宽的白纸,是我跋涉数百里,好不容易在玄冥岭一户老农家中求来的。纸张泛黄,边缘略显陈旧,却是难得的上等货色。
将白纸小心翼翼铺在地面上,我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当年在村口学画的情景。那时的老艺人蹲在街边,熟练地挥毫泼墨,画出栩栩如生的门神。一撇一捺间,仿佛有莫名的灵韵在流转。
“钱大,你这是准备画到什么时候?”韩老板踱步到我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我没有抬头,继续专注地调配朱砂:“韩老板稍安勿躁,这事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