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百姓认出了这位年轻的丞相,纷纷驻足观望。有人叹息,有人摇头,更多的是不解:好好的丞相不做,为何要选择离去?
天宁坊,国公府前。
“砰!”的一声巨响,府门上的牌匾轰然落地,钟煜看着这一幕,不但不恼,反而笑得更欢。
“钟相国”户部尚书赶来相送,欲言又止。
“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钟煜翻身上马,一件银白如雪的华美长袍,腰间长剑,白马雪鬃,宛如谪仙。
“江湖辽阔,我去也!”
马蹄声响,人影渐远。雪花飘落,很快就将他的足迹掩盖。
户部尚书摇头叹息,转身准备离去,却在墙上发现两行大字: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这是”他面色大变,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
“快,将这两句诗拓印,送进宫去!”
皇宫中。
萧昭玄看着拓印,冷笑一声:“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他自会回来求朕!”
他随手将拓印扔到一旁,却不知那道白衣身影,已策马扬鞭,奔向远方。
这一去,山高水远,再不回首。
城外,一片素白的雪地上,留下一行深深的马蹄印,钟煜策马前行,任凭寒风吹拂。
远处传来阵阵钟声,那是城中寺庙的暮鼓晨钟,他不由想起当年在青莲寺的情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与萧昭玄以兄弟相称,共话天下。
谁能想到,短短数年,物是人非。
马背上的行囊里,装着一卷《春秋》,一把古琴,和一壶酒,这些就是他此行的全部行李。
曾经的丞相,如今的白身,竟是如此的轻松自在。
天边飘来阵阵暮色,钟煜抬头望天,只见漫天雪花纷纷扬扬,似乎在为他送行。
“好一个天意!”他轻声自语,“这一走,便是天涯。”
马蹄声渐远,雪地上的足迹很快就被新雪掩盖。这一刻,钟煜忽然明白,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有些事,终究要有个了断。
城中的钟声依旧在回荡,却再也传不到他的耳中,白茫茫的天地间,只剩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半月光阴,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