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荆州府近五年的税收明细。”内阁大臣递上一份厚重的账册。
崇祯接过账册,纸张在寒风中簌簌作响。数字是最直观的证据,但亲眼所见的荒凉景象更令人震撼。
“这些地方官员,这些地主乡绅”崇祯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身旁的大臣低着头,不敢言语。他们都清楚,这些勾结成网的官员和乡绅,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正在将大明的根基一点点蚕食。
“传令下去,新农税制度必须严格执行。”崇祯的声音冷硬如铁,“哪怕要让全国的地主数量锐减一半。”
一阵冷风掠过城头,吹乱了他的衣袍。崇祯望着远处的农田,脑海中浮现出后世的房产税政策——一套房免税,十套以上每年要交房价三分之一。那些囤积房产的人最终不得不主动抛售,这便是政策的威力。
“良性政策需要强有力的执行保障。”崇祯转身看向身边的将领,“必要时,调动军队强制推行。”
崇祯带着亲信悄然离开了荆州府。他只留下五百虎贲卫监督执行,自己则南下。马蹄声在寂静的空中回荡,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焦虑的心上。
连富得流油的荆州府都已经烂到了骨子里,那更南边的长沙府又会是什么光景?荆州是湖广省西部的肥沃之地,更是北上关中的重要粮仓。而长沙府地处武昌府与广州府之间,是南方的核心枢纽。那里的惠泽田情况,恐怕更不乐观。
崇祯离开后第二天,荆州府内风云突变。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阴霾,王家和徐家的府邸就被层层包围。衙役们在府邸四周形成一道人墙。随着一声令下,抄家行动开始了。
一车车粮食从两家府邸运出,堆积如山。街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窃窃私语,眼中既有幸灾乐祸,也有深深的恐惧。
利剑出鞘,果然最有效。
先是荆州知府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刑场的土地。接着各县知县也难逃一死。城门上一排血淋淋的人头,震慑了所有人。腐朽的官场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手段惊得魂飞魄散。
衙门外突然涌来数百人,都是来告王徐两家状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脸上带着多年的委屈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