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这一步棋,走得很稳。既不动摇内阁的根基,又给了这两个老狐狸一个警告。
至于易县的事,他早就看透了。不过是一场拙劣的政治表演罢了。
“王承恩。”
“奴婢在。”
“去查一查赵参将和李明德的底细。”崇祯的目光依旧望着远方,“特别是他们这些年经手的事。”
“是。”
“还有,”崇祯顿了顿,“让锦衣卫暗中盯着韩爌和钱龙锡。不要打草惊蛇,只要知道他们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就行。”
王承恩应声退下。
韩爌和钱龙锡走出宫门,初春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尘土扑面而来。两人并肩而行,脚步却不约而同地放慢了。
“韩兄,陛下今日说的那些话”钱龙锡欲言又止,目光闪烁。
韩爌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点到为止便好,能听懂自然就懂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
宫墙下的影子被斜阳拉得很长,两人的身影交错在一起,显得格外孤寂。皇帝的暗示太多了,每一句话都值得细细品味。韩爌即将接任兵部侍郎,这意味着他能正式进入军委会,参与军机要务。而钱龙锡则被暗示要在朝堂上多发声,为保守派挽回颜面。
“这局势”钱龙锡摇了摇头,话未说完,一个小厮突然从远处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钱龙锡猛地停住脚步,面色骤变,“杨所修被打了?”
韩爌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原来都察院内部发生了一场激烈冲突。左副都御史杨所修正在起草一份弹劾奏疏,涉及多位重要官员。他在衙门内大骂众人是贪官,结果被人围殴,听说太医正在为他诊治。
“这杨所修,”韩爌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当年可是靠巴结魏忠贤上位的投机分子。”
钱龙锡却显得忧心忡忡:“事情不简单啊。这个时候动手打人,怕是有人坐不住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官服袖口,“杨所修那份奏疏,恐怕”
话音未落,又一个消息传来——崇祯下令明日早朝。
这道旨意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