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为突破口,就是看准了自己最关心这件事。
但他错了。
崇祯对易县暴乱的反应,完全出乎闵洪学的预料。没有暴怒,没有立即派兵镇压,甚至连彻查的命令都没有下。
朝堂上那些大臣急得跳脚,一个个催促着要尽快处理。但崇祯就是不表态。
“陛下,韩爌、钱龙锡两位大人到了。”王承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宣。”
脚步声由远及近。韩爌和钱龙锡走进大殿,同时跪地行礼:“臣参见陛下。”
崇祯转身,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两位爱卿不必多礼。这年底各部院都在忙年终考核,还要劳烦二位过来,实在是辛苦了。”
韩爌和钱龙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皇帝这态度,看起来并非兴师问罪?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檐角的铜铃依旧在风中摇曳。
“韩爱卿。”崇祯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赏,“这两年你在通政使任上,处理得很好。朕觉得你是国之栋梁,想让你去担任兵部左侍郎,你觉得如何?”
韩爌愣了一下。从通政使到兵部侍郎,表面上都是正三品,但实权却大不相同。这是升还是贬?
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恭敬地叩首:“下官恭敬领受圣上恩泽。”
“好。”崇祯点点头,又看向钱龙锡,“钱爱卿,朕有一事相问。”
钱龙锡的后背不自觉地绷直了:“请陛下明示。”
“闵洪学在供词中提到,易县暴乱一事,他曾经跟你提过?”崇祯的语气依旧平和,就像在闲聊家常。
钱龙锡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他强自镇定,声音却略显干涩:“陛下,此事关系重大。易县之事让臣痛心疾首,但闵洪学所言,臣实在是闻所未闻。还请陛下明察。”
“朕相信爱卿。”崇祯笑道,“朕的内阁大臣,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钱龙锡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确实知道这件事,但没有参与。作为内阁次辅,他还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只是知情不报,也是罪。
但崇祯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动他。内阁现在的平衡很重要,不能轻易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