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的六部衙门都集中在这一带,没走多远就到了户部。
穿过重重院落,终于找到了郑峰的办公之处。
“在下郑峰然,字郑峰。”年轻官员向秦玄行礼,眼中闪过一丝悲痛,“觉文兄为人正直,从不与人结怨,这次真是”
“柳觉文平日都在处理什么公务?”秦玄打断道。
“就是这些。”郑峰指着窗边的案桌,“这是觉文兄的座位,每日都在处理这些文书。”
秦玄走近查看,只见桌上堆满了各类公文。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泛黄的纸张上,映出一个个工整的印章。
“户籍变动、土地转移、军籍销除”秦玄随手翻看着,“这些事务看似简单,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不是么!”郑峰叹道,“就拿这个广南西路的水患来说,农户逃散要销籍,可土地怎么处置?销了户籍,日后水退了,这些人回来耕种,岂不是要闹出大乱子?”
“一个不慎,就可能引发民变。”秦玄若有所思地放下公文。
一个谨小慎微、兢兢业业的官员,为何会在那种地方丧命?这其中必有蹊跷。
“这些文书”秦玄的目光在案桌上扫过,突然定在某处。
他伸手抽出一份公文,仔细查看起来。纸张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这是一份关于军籍变更的文书,上面记载着一个叫做“吴青”的士兵因伤退役的详细过程。
“这份文书有什么问题吗?”郑峰凑过来看。
秦玄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翻找起来。很快,他又找到了几份类似的文书,都是关于军籍变更的。
“这些退役的士兵,”秦玄指着文书上的名字,“他们都隶属哪里?”
“让我看看”郑峰仔细查看了一下,“都是北军的。”
秦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北军,那可是朝廷的主力军队之一。这些退役士兵的文书,为什么会出现在柳觉文的案头?
“这些文书是什么时候开始处理的?”
“大概是三个月前吧,”郑峰回忆道,“那时候觉文兄突然接手了这些军籍变更的事务。”
“三个月前”秦玄喃喃自语。这个时间点,似乎与什么事情对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