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峪的晨光透过薄雾,洒在村民们忙碌的身影上。晒场上,一排排麻袋整齐摆放,粮食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老赵家的糜子,三斗五升。”老爹扯着嗓子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欣慰。他用木板仔细刮平斗口,确保分毫不差。
“三郎真是做生意的好手段啊!”李老汉接过收据,眼角的皱纹都笑开了花,“这价钱比城里还高,省得我们跑那么远。”
记账先生在册子上快速记录,笔尖沙沙作响。他抬头看了眼排队的村民,又低下头专注于工作,生怕出半点差错。
韩远站在晒场边,目光扫过忙碌的人群。三只小黑狗崽子不知从哪钻出来,围着他的脚边打转,时不时扯着他的裤腿玩闹。
“去去去,别捣乱。”他轻轻踢开小狗,转身朝碾米房走去。
碾米房里,几个妇人正在忙活。磨盘转动的声响中夹杂着她们的说笑声,粉尘在阳光下飞舞。
“三郎来了!”一个年轻媳妇眼尖,赶紧直起腰来。
“继续干活,我就是来看看。”韩远摆摆手,“磨盘转速要稳,别着急。”
岳秋娘子从炒面房探出头来:“三郎,你来瞧瞧这火候。”
韩远走进去,热浪扑面而来。几口大锅上腾着热气,炒面的香气四处飘散。他捏起一撮面粉,在指尖揉搓,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火候刚好,继续保持这个温度。”他点点头,“别让火太大,面粉容易糊。”
“放心吧,我看着呢。”岳秋娘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转身去忙活。
院子另一边,岳山和岳七正在宰羊。岳七熟练地取出羊内脏,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小七,把羊肠洗干净!”岳山朝不远处喊道,“别偷懒,里外都要洗透!”
“知道了!”小七应了一声,抱着一堆羊肠朝水缸跑去。
韩远走过去看了看,岳山放下刀,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三郎,村里好多人都想请咱们帮着盘炕改灶呢。”
“这事我想过了。”韩远靠在墙边,“咱们定个章程,盘炕加改灶再加修烟囱,统一收五斗糜子。”
“五斗?”岳七停下手中的活计,“会不会太贵了?”
“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