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圆滚滚的中年人，突然说道，“祝您长命百岁。”
“呵，你小子嘴挺甜。”老板笑骂道，目送着男生离开店铺。
走出海鲜店，林川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路人头顶，密密麻麻的红色数字在眼前浮动，像是一场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一个举着冰糖葫芦的小朋友蹦蹦跳跳地从旁边经过，头顶数字显示21224。这意味着这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还能活58年多。
跟在后面的老太太是2934，大约还有8年的寿命。
迎面走来的情侣，女方24321，男方却只有242。林川知道，不到一年，这对恋人就要永别。
自从周一早上醒来，他就发现自己多了这个诡异的能力。所有生物头顶都会显示一串数字，那是他们剩余的寿命。单位是天。
这种能力带来的冲击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直到亲眼目睹一只泰迪在000001天后被车轮碾成肉饼，他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只泰迪的惨状至今让他心有余悸。当时他试图去救那只狗，但还是晚了一步。血肉模糊的场面和主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站在玉泉路十字路口，林川感到一阵眩晕。密集的人流让眼前的数字像蠕动的红色虫群，每一个数字都代表着一个生命，每一个生命都在倒计时。
他闭上眼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路人的谈笑声、汽车的喇叭声、街边店铺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
这种能力既是祝福也是诅咒。最初他也试图去提醒那些命不久矣的人，但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厌烦和怀疑。
“你是算命的吗？”
“神经病吧？”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滚开！”
久而久之，他学会了沉默。除非遇到像那只泰迪一样即将死亡的生命，否则他绝不会多管闲事。
地铁上，林川戴着耳机闭目养神。从玉泉路到明月社区要坐十二站，半小时的车程让他有时间整理思绪。
车厢里人不多，零星坐着几个乘客。一个怀孕的女人坐在他对面，头顶的数字是18250。林川悄悄松了口气，至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