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那些乡绅们能幸免遇难了。
“我记得很清楚，特别是去云城的那次，我们被守卫驱赶，逼到了围墙外。外面饿俘满地，城内却是夜夜笙歌。我的母亲也是那个时候活活饿死的。”黎赫抬眼望向祁云熙，目光比刚才怯懦的样子坚定太多了：“我不怕祁小姐你嫌弃，我吃过潲水，喝过尿，甚至差一点就没有下限吃人肉。我的母亲死之前抓着我的手让我活下去。我的父亲因为想给百姓们谋取一线生机去和城中高官谈判被杀。临走前告诉我这个国完了。”
“别说是我，跟着我混的所有兄弟全部都对新帝嫉恶如仇。”黎赫已经对官员的不治麻木不仁了，他们等不到人反，他们也只是烂命一条。
“那你们为什么不反？”祁云熙明知故问：“是因为你们不敢嘛？”
“不敢？我们可太敢了！”黎赫的声音都大了不少，可见他对这件事有多么敏感：“我们没有反叛军首领那样的知识底蕴，也没有齐天那样的策略，更没有那些武将那样的武功。我们只是平凡的普通人。甚至拎不出一点优点来，我们这样的人谋反不是带着他们送命吗？”
祁云熙挑眉一声不吭，她以外的发现黎赫很有自知之明。
“那如果我带你反呢？”祁云熙撑着脑袋问。
“您？您说笑，您不会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怎么有能力反呢？”黎赫不看好她。
“我背靠来福商会，大离国库的商税有一半以上都是我交的，我反，难道没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