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这山里岂不是埋没了?仅凭那几百个农民,他又能有何作为?”
鲁鸿光淡然回应:“只求自在,不受官府欺压便好。”
崔子晋劝道:“你与林兄弟皆是能人,何不随我北去投军?大丈夫生于世间,功名当从马背上获取,搏个封妻荫子。”
鲁鸿光面露不屑:“军中就有好去处?与官府沆瀣一气,尽是些卑鄙小人。崔兄弟若去投军,只怕少不了要受窝囊气。”
崔子晋自信满满:“我有本事在身,谁敢给我气受?”
鲁鸿光只是呵呵一笑,并不多言。
众人回到县城,一颗颗首级被搬上岸来,贼寇也被一一押解至校场,全城百姓闻讯纷纷前来围观热闹。
或许是因为即将投军,崔子晋进城后并未再炫耀,而是老老实实前往校场报到。
李县令接到林峰送来的户籍田册,气得当场发笑,随手扔给户房典吏道:“你来造册吧。”
户房典吏细细看完户籍田册,也是一阵无奈,这简直太离谱了,都不知从何吐槽起。
虽说隐匿了不少人口和土地,但林峰至少表明了态度,他要做清白良民,而非占山为王。
县衙这边也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选择配合。难道还能出兵攻打不成?更何况,平定了贼寨,县衙多了户籍和田亩,也算是一小政绩。
李县令又转头对兵房典吏说道:“把那些乡兵今日便遣散回家,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们。没发完的兵饷也别给了,他们手里肯定有钱!”
兵房典吏愤懑不已:“何止有钱!我听说他们每人都得了十几贯钱呢。”
众衙吏闻言,眼中都流露出嫉妒之色。
然而,却无人敢轻举妄动。
乡兵尚未解散,此时去夺他们的赏钱,无异于逼着他们造反。
白大俊更是沉默不语,他家已经得了好处,此时闷声发大财才是上策。
慢慢来嘛,等乡兵解散回乡后,等到征收秋粮时,再狠狠地收税。
到那时,乡兵早已是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