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烧多久,你当老夫心里没数?想趁着老夫没到,抢先进洞捞点油水?哼,老夫的便宜岂是你能轻易占到的!小子,你给老夫听好了,你那一千三百贯钱,老夫从都水司核实过了,确有其事。看在你们拼死作战的份上,那些钱就归你们了。至于其他的赏赐,老夫会按军功发放,哈哈哈哈……”
谯孟此刻心情大好,能将一个聪慧狡黠的后辈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他在智商上油然而生一股优越感,甚至对这种感觉有些痴迷,暗自决定下次还要故技重施。
林峰灰头土脸地向谯孟施礼,说道:“使君,弟兄们确实拼尽了全力,卑职也是竭尽全力。原本想着先给部下弄些铜钱应急,谁料这猛火油遇水后反而烧得更旺……”
“哈哈哈。”谯孟再次放声大笑,一边抹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一边对陶士衡说:“士衡,你瞧瞧,也就只有这个混账敢当着老夫的面承认自己有贪念,也就只有这个小混账在贪念未得逞的情况下还敢向老夫讨赏!哈哈哈,真是笑死老夫了。”
陶士衡看着满脸黑灰、尴尬地站在那里搓手的林峰,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指着火焰已熄的山洞,对谯孟说道:“谯公,如今到了揭晓赌局的时候了。”
“现在还不能进去,猛火油燃烧后会产生毒烟……”林峰小声提醒道。
谯孟看着松树下那几个正疯狂咳嗽的军卒,笑得更欢了。
不用猜也知道,林峰在火势稍减时便命令军卒强行进洞,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军卒被洞里的浓烟像熏老鼠一样熏了出来,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谯孟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对陶士衡说:“士衡,你看看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子,像不像一只打算火中取栗的小猴子?一边被大火灼手,一边又馋得不行。哈哈哈,既然人家已经吃了苦头,老夫就再等一会儿……”
林峰觉得与谯孟实在无话可说,便悻悻地走到自己的军卒中间,从怀里掏出肉饼,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
与他们的倒霉模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谯孟带来的主簿、书吏以及衙役,他们一个个衣衫整洁光鲜,围着谯孟说着祝贺的话,个个兴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