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将披风解下,放到一边,自己走到火盆前烤手:“我宫里的人呢?”
弘历直接冷笑一声,爆炸地将桌上矮桌上的东西,一扫而落。
那一盏蜡烛也被掀倒,点燃了正好被风吹起的室内纱幔,火焰开始蔓延。
弘历却像没察觉一般,利落下榻,抓住阿箬的手腕,双眼血红:
“箬箬!你现在不该关心那些贱奴,而是应该关心朕。
你知不知道,朕发现你没在的时候,心里多害怕!”
阿箬看着他:“我是想等你冷静后再说。”
“冷静?索绰伦阿箬!!!你让我怎么冷静!!”
阿箬蹙眉,抽回手,“你抓疼我了。”
她冷静的语气,却像是点燃弘历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
弘历眼眶整个都是红的,俊逸的面容上满是哀色,过于细腻的肌肤此时在火焰下愈发惨白。
“是!我不冷静!我是疯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可……”弘历后退两步,火焰就在他头顶。
“疯子爱你啊!疯子什么都可以失去,为你可以献出一切!”
他举起手臂,上面全是还在渗血的划痕,控诉道,
“在等你的每时每刻,我都想要杀人泄愤,可我不想惹你生气。
就让进忠将他们全部带走。一个人呆在这漆黑的、空荡的、没有你的殿内等你。
可你只关心他们,完全不在意我。你早就发现了这些伤口,可你不在乎我。”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浓重得像是坏掉的风箱,带着陈旧的腐坏之感。
他的目光似疯似痛,注视着阿箬始终平静的面容。
身后的火已经开始蔓延,将房间里的帷幔都点燃,如同他被打落进深渊中的心脏。
“箬箬,你对我太狠心了。是因为我的心,比父皇的心来得更容易吗?
因为我不可自拔,无可救药的,全身心的爱着你。所以,你连哄哄我都不愿意了。
你现在感兴趣的人是傅恒吗?你的任务是要男人的心对吗?
我这颗廉价的心脏,令你乏味,所以你现在不想要了。”
他的眼泪,在火光中,像是血珠,颗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