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那个医生,\"她扯下发带,长发散下来的瞬间有洗发水的香气,\"因为他问我为什么总是看手机\"
她的声音哽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是过年时她去我那里买的文创产品,边缘已经磨得发白。我突然想起上个月连续三天加班到凌晨,每次打开微信都能看到她的未读消息。
“其实家里人给我介绍那个医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是医院副院长的孩子,对我父亲的工作有帮助。”
我突然有一些懵。
“你父亲也是医生?这个没听你提起过。”
“是,而且你还见过他。”
“你确定?我自己都不知道。”
“医院的赵医生,就是我父亲,你住院经常去看的那个。”
这是我没想到的,我说每次我和赵露聊天之后他总过来看我,可能是怕家里的白菜被我这个猪拱了吧。
街对面便利店的门开了又关,有个醉汉跌跌撞撞地撞进垃圾桶。赵露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台阶上绽开小小的水花:\"你说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可我现在连给你发消息都要看日历!\"
\"对不起。\"我伸手想擦她的眼泪,却在半空停住。指尖悬在离她脸颊三公分的地方,像我们之间所有未尽的誓言。
她猛地站起来,发带飘落在我的膝盖上。\"不用道歉,\"她背对着我整理头发,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反正朋友之间本来就不该计较这些。\"
出租车停靠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她拉开车门的瞬间,车窗映出她精致的脸庞,我看到她的眼睛明显是有些湿润的。
尾灯消失在转角时,我才发现手里还攥着那根发带。便利店的白炽灯下,蓝色缎带边缘露出细细的线头,像某种精心维持却终究要瓦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