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到了山涧,因为下了许久暴雨的缘故,山涧可不是寻常那样可爱,那水一点也不清澈,水是浑浊的黄色,裹着泥沙、树叶、小动物的尸体湍急地流着,遇到坡就形成瀑布。
见着水,杜阿银就乐了:“这山涧真没一点诗情画意。”
“是干爹说的,干爹说它是山涧。”
“你干爹来过这里?”
“听大哥跟二叔三叔说话,知道他们有阵子避人,在这一带躲过一阵子。”
“哦!”杜阿银大约明白程秋说的避人,应该是程瞎子说他们骗了李家的银子后,逃北方去了,程瞎子分明在说谎,三人根本就没离开过邺州,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程瞎子他们对这一带就会非常熟悉。
此时的杜阿银倒也不想见到程瞎子,毕竟程瞎子是哪家的奸细,她也不清楚,其实她不仅仅是不想见到程瞎子,她谁都不想见到,只想安静一下。
杜阿银便让杜阿金顺着涧水往下走,过了一个小落差的瀑布,就是一条水流相对缓一点的大溪,其实叫江河更为妥当,只是还没出山,又不够宽,杜阿银估且称那为大溪。
杜阿银从坡上滑下来,遇到西凉人手里到现在,一身的泥、血,一直都没有清洗过,终于见到了水,便让杜阿金把马车停好,让他和妞儿找柴禾生堆火,烧点水凉着,让程秋看好程春和程夏,自己才到溪边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