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在瞳孔中逐渐扩大,临死之际,李维科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汉诺森的短暂童年。
像大多数汉诺森人一样,父亲也是给贵族领主养马的。那一天,他看着父亲将一匹小马横卧在地,一刀利落地割下那话儿,迅速地挤出内容物,再给血管结扎,看得他心惊肉跳。那时候他发誓,绝对不做这样任人宰割的马,只是后来又渐渐淡忘这个誓言,直到原本模糊的记忆重又真切。
现在,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想明白,自己的黄金时代,是随着生命的结束而终结,还是终结在自我阉割的那天?
没有答案。
也许我应该死在河岸战争里。他想到,最后一次试图起身,像个战士一样死去。
“操你妈的。”
噗。
一节剑尖从他背后透出,汨汨地淌出鲜血。
李维科坐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来,向渺渺蓝天投去一个晦暗的眼神,永远阖上了双眼。
柯林拔剑,四顾茫然。有人侧躺在地,像被绑住的马。
巴德宁街上,他是唯一还站立着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