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记的那日吃过药丸后没多久就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之后更是仿佛陷入了混沌之中,如罡风吹散,又如烈火灼身,思绪混乱,头疼欲裂。
直待得一股淡淡的药香将她缓缓从混沌中引了出来,这才五感归位,六觉回笼。
后来听秦琴说起,才知道自己竟然发了狂性,胡乱杀了不少水匪,还伤了陈肃昇。
若不是月应真人及时赶到救了她,说不得她就这么疯了也是有的。
可月应真人救她是因着陈肃昇的面子,以月应真人这人的脾性,青竹能猜到,陈肃昇定然许了他不小的好处。
听得此事时,青竹在心底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再遇到陈肃昇,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这世上果真有那般机缘巧合之事?偏偏她来了这里,朝廷就派了陈肃昇做这剿匪将军?就算有,她也不信这其中陈肃昇没有存着几分刻意。
可当日她也是拿出一番决心来才能把话说的那般决绝,再要相见,青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硬起心肠来拒绝陈肃昇的一腔热忱。
而且秦琴每回来,都明着暗着为陈肃昇说项,不是可怜陈大爷一片痴情无人识,就是指责自己对感情太过冷漠。
青竹原就心烦,秦琴又一味的添乱,要不是如今青竹想知道外面的事,还得从秦琴这边来,她早揍人了。
这一日秦琴又递了帖子上门来,可今日却是来跟她辞行的。
“你们真要舍了这里,往别处去过活?”
天气冷了,秦琴身体娇弱,青竹在暖阁里招待的她,一边递给她茶果点心,一边让丫鬟去把自己日常吃的燕窝端来给她吃。
秦琴在这儿做客已是熟门熟路,因此也不客套,吃着茶果笑道:“这里我是没什么感情的,也就是爹娘觉得难舍故土。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杨生死了,舅舅家一直来胡搅蛮缠的讨说法,闹的我爹娘无法安心养病。
可我娘又觉得他们死了儿子,也是可怜,不忍心再去报官,倒被他们拿捏住了。
我便想着左右秦家在这里也没甚产业了,几处田地佃给佃户耕种,老宅子留个老仆守着,先去金陵过几年清净日子再说。没想到爹娘竟也同意,只说我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