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村东头。”
田大翠如遭遇晴天霹雳,呆愣当场,嘴里念叨不止。
“怎么可能呢?我的房子啊!”前几天离开还好好的,出去一趟回来,啥都没了!
许福宝脸上还有点儿淤青,脸色苍白如纸,从她怀里探出头,对住的地方烧了没多少感触,“娘,烧了就烧了,我们找爹去。”
“对,找你爹。”
田大翠步履仓促,许福宝在她怀里生怕摔了,紧紧抱着田大翠的脖子。
走到村东头,许家人这会儿从山上下来,跟他们遇个正着;村东头靠近大山另一边的山脚,所以,没跟村里人一起上山,也没必要跟村里人一起行动。
“孩子他娘,你可算回来了。”经过六天现实摧残,许大柱热泪盈眶,手里的草根丢在地上朝母女俩飞奔而去。
田大翠突然红了眼眶。
憔悴不堪的夫妻俩凝视对方,四目相对,泪眼汪汪。
“孩子他爹,我们娘俩可算找到你了。”
“孩子他娘,我们总算等到你们了。”
许福宝看着眼前的男人,短短几天不见,她记忆里一向从容的爹变成了如今苍老憔悴,眼袋又黑又深,身形佝偻下去的男人。
“爹,我和娘好饿,我们在县城里两顿没吃饭了。”小可怜似的找点存在感。
许大柱这才注意到瘦了一圈儿的许福宝,心疼的把她接了过去,“爹的福宝,咱们家遭了大罪了,家没了,粮食没了,钱也没了,你奶还瘫痪在床,咱们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许福宝急了,“爹,奶怎么会瘫痪呢?”
许大柱叹息,抱着她往回走。
“你重伤住院后,我们家去给你报警,报完警回家;当天就发现地窖存粮没了,厨房粮柜里的粮食也没了,当时你奶就受不住晕了过去。”
“谁知道第二天晚上,咱们家莫名其妙着火了,家里的家当全烧完了,钱没了,粮食也没了,咱们接下来的日子,难啊!”
许福宝脑海里浮现烧毁的废墟,前世并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
她顺风顺水度过饥荒,奶奶没有中风,家里粮食没被偷,家没毁;相比于同村、同生产队的人,她家是过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