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安建峰夫妇、安云卿和陆明修相对而坐,李清蓝泪意涟涟,哭着说:“意意,这病,其实早有苗头,她大概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意识,这孩子心思敏感,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里。”
“妈,不会吧,我妹虽然早慧,可也不至于连这种事都知道吧?”安云卿奇道。
“小陆啊,你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我们知意自从跟了你,性情开朗了很多,情绪也好很多,说起来,这事都怨我,她小的时候,那时,我一看见她的脸就想起我那丢了的儿子,有一阵我几乎觉得我快活不了了,现在看来,也是委屈她了,我困在了这个念头里出不来,这事跟她没关系,但我那时就是走不出来,所以,对她总没好脸,还想着把她扔掉……”
李清兰哭着道:“可每一次不是她爸爸,就是她哥总能把她寻回来,这孩子也特别聪明,平时总是聪明乖顺,有一次她还自己走回来了。”
“后来,有一次她哥哥把她从外面带回来,那时,知知好像是四岁吧,他哥像疯了似的挡在妹妹前面,冲我吼:妹妹那么小有什么错,为啥要这样对她,你要再这样,我也不回来了。”
“妈,我怎么不记得了,您净瞎编!”安云卿低头笑着,眼圈却红了。
“嗐,那会谁让我妈脑子不好呢,我爸看我妈那个状态,就常叮嘱我看着点我妹,也看着点我妈。”
李清兰继续哭道:“儿子说的对,从那时开始,我开始渐渐地走出来了,看知知也顺眼了,也是她实在太可爱了,她那会长得像个洋娃娃,白白嫩嫩的象个粉团似的,关键还从不记仇,有好吃的,总是想着给这个留,给那个留,懂事的很。”
“妈,那,您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可能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了。”陆明修心中一阵酸楚,原来安知意的童年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难怪她过去那么努力,难怪她那么在意那个男人的态度,如果一个人童年不幸,那么她成年后,一定会在婚姻关系中寻求那份安全感。
“大概是她小学的时候吧,那时我有一次无意间收拾她的房间,看到了她的日记本,看见她写到:为什么妈妈那么讨厌我,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也许我得个三好学生,妈妈就会看到我了,她就会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