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同样身如枯槁的老妇口中。老妇咀嚼两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暗红的血沫溅在灰黄的衣襟上。
汉王盯着周衍目光，发现周衍的眼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泪痕。
周衍看着那老农，心中不忍也是一阵刺痛。作为穿越者的周衍，本就对封建社会中百姓的疾苦有着深刻的认知，此时更是亲眼所见，周衍只得一声叹气。
汉王的手指着窗外的老农，声音有些哽咽：“哥哥您看，这就是我的子民。身为汉王，我却让他们如此受苦，这般模样，又怎能让我继续管理汉地？”
“汉王，百姓之苦，天灾只是其一，更多的是人祸。是统治者对百姓的过度剥夺，是分配制度的不合理，是世家的贪婪，才让百姓陷入这般绝境。”
汉王转过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周衍，眼中满是惊讶，随即便认真思考周衍的这番话。
许久，汉王微微点头，眼中透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周大人所言极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说罢，汉王再次双手合十，拱至胸前，朝着周衍行礼。
周衍看着汉王，只觉得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难以逾越大山，原本以为汉王只是一个贪图享乐的藩王，如今看来，他对百姓还有着一份真心。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打声从窗边传进来，打破了这片刻宁静，周衍掀开车帘，定睛一瞧一位老妇正淌着泥水不断追赶着马车，头上凌乱的青丝和身上那珍珠质感的糟丝显得格格不入。
“汉王母如此慌张，所谓何事？”周衍淡淡开口，随手便将那香炉重新嵌入窗边。
老妇见车帘掀开，赶忙停下脚步，只见老妇双手从上到下整了整那糟丝衣物，低下头有些面露难色地说道：“金陵水土干燥，不如江南养人，求周大人开恩，放我回去吧。”
周衍忽然冷笑，趴在窗边眼睛死死盯着汉王母，用一种充满戏谑的语气说道：“汉王母若是觉得这江南水土养人，何不先去道旁，尝尝这被雨水沤烂草根是什么滋味？”
只见汉王母脸色变得赤红，张开嘴正要再说些什么。
周衍按捺住心头翻涌的厌恶，重重放下车帘，随即一声断喝：“滚！”
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