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遍药了?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有一说一,身体确实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起码头没那么晕了。
接过阿海递来的水和药,清欢忍不住问:“你在哪弄的水和药?是你帮我松绑的?之前的药也是你喂给我的?”
阿海抱着双膝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停跳跃的烛火,沉默着点了点头。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开口补充道:“退烧药是我前几天感冒发烧时买的,没吃完就放在口袋里了,至于那水……”
说到这里,阿海抬手竖起食指指了指身后堆成小山的塑料瓶,“水是从这里找的,你要是喝不下就直接把药丢嗓子眼吞下去。不过我先提醒你一句,胶囊粘在舌头上化得很快,会很苦。”
清欢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决定还是用水服药。
至于卫生不卫生的,就去他大爷的吧。
命要紧。
吃过药后,清欢长长舒了口气。
见阿海一直盯着蜡烛的火苗发呆,她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是一直都没睡还是醒来有一会了?你伤得重不重?我们……还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吗?”
阿海举起自己那裹成猪蹄一般的右手看了一眼,眼底的情绪在跳跃的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闪烁不定。
他微微抬头看了眼清欢,问了一个与话题不太相关的问题:“你怕死吗?”
清欢闻言一怔,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丝的不祥的预感——看样子是逃不出去了。
她忽然很后悔当时在五金店放弃了与家里人联系的机会。
想到这里,清欢长长叹了口气:“我当然怕死啊,怕得要命。”
不怕死的话,她现在的坟头草应该都三米高了。
蜡烛很短,两人不过浅聊了几句,烛芯便燃到了尽头。
眼看着火苗即将熄灭,阿海不知从哪又拿出了一支完整的蜡烛。
他一边倾斜着蜡烛续火,一边继续着两人刚刚的话题。
“怕死是好事,怕死就说明——一切还有希望。”
真的还有希望吗?
清欢不敢苟同,却也只能这般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