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老妈叫板了?”
说完她又一把夺过张栓的手里的酒杯朝地上砸去,“喝喝喝,一天到晚就知道喝!怎么不喝死你!”
酒杯迸裂的玻璃渣飞一般地溅起,吓得一旁的张娜抱头缩在角落,口中咿咿呀呀个不停。
张栓似乎是早已习惯了胖女人的无故刁难,他面无表情地朝清欢歪了下头,语气透着一丝疲倦:“去,再给爹炒俩菜,少放点盐。”
清欢连忙小跑着进了厨房。
隔着并不远的距离,清欢听到堂屋里传来粗鄙不堪的谩骂声和小孩子嘹亮的啼哭声以及电视节目的嘈杂声,只感觉头痛欲裂,胸腔内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她用力掐着掌心,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
吃过晚饭,清欢把碗筷收拾好,又燃了火开始烧水。
张军和张栓醉眼惺忪地坐在在堂屋看电视,胖女人坐在门口与邻居闲聊,张娜则一脸傻笑地坐在灶前烧火的位置摆弄着一条银色手链。
厨房的灯泡瓦数很低,光线十分昏暗,清欢站在灶台前眼神空洞地盯着锅盖。
锅盖上的气眼和锅沿渐渐冒出了缕缕白烟,清欢却好似没看见一般,依旧盯着锅盖发呆。
张娜突然起身打了清欢手臂一下,指着锅盖吐字不清晰地说:“k——a——i……了。”
清欢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揭开了锅盖。
她先是将暖水瓶灌满,然后又往锅里丢了一大把洗净的鱼腥草。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清欢一拍脑门,转身对张娜说道:“娜娜,我家冰糖没有了,你能不能回家给我拿一些冰糖来?就是你平时吃的那个,白色的,甜甜的东西。你应该知道在哪放的吧?”
张娜嘟嘴歪头想了想,难得吐字清晰地说:“好!”
张娜走后,清欢迅速走到堆放柴火的墙角,从里面扒拉出了一个印有骷髅头的绿色玻璃瓶。
她探头往堂屋的方向看了看,确定张军父子俩还在看电视后,迅速拧开了瓶盖。
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与从锅里飘出的鱼腥草的味道融合在了一起。
清欢拿着玻璃瓶的手抖了一下。
她忽然变得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