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克,濒死。
她哭着求胖女人把自己送去医院,得到的却是冷嘲热讽。
“生个娃哪那么多事?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前我们生娃都是自己在家里生,自己剪脐带。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矫情!”
听完胖女人的话后,原本抬下手指都困难的清欢突然来了力气。
当她听到婴儿啼哭的刹那,心中的恐惧忽然直线上升达到了顶峰。
她颤着声问:“男孩女孩?”
产婆抱着嗷嗷大哭的婴儿,笑得嘴丫子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是个男孩,恭喜呀!”
清欢松了口气,泪如雨下。
因为没有得到专业的产后护理,清欢得了很严重的妇科病。
即便她裹得像头熊一样,身上的异味依旧很浓。
张军很嫌弃她,甚至把她赶去睡堂屋。
清欢在地上睡了一宿就发起了高烧。
她感觉自己再次进入到了濒死状态。
明明是躺在一间家徒四壁的土坯房里,她却看到了爸爸妈妈和哥哥的身影。
她努力伸长了胳膊想要去拉他们的手,却什么都没摸到。
她突然觉得,就这样死了也好。
起码死之前,已经见过家人了。
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庆幸,清欢居然熬过了这次高烧。
可那种想死的情绪却始终围绕着她。
在山上放牛的时候,她会想:干脆找个高一点的山崖从上面跳下去摔死算了。
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她会想:干脆一头扎进去淹死算了。
就连哄孩子睡觉的时候,她都会想:干脆一把把他掐死自己再喝农药死了算了。
可当她真的将手伸向孩子纤细的脖颈时,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她想,自己这辈子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来到清河村的第五年,清欢再次怀孕。
像是已经麻木,清欢也不再想着把孩子弄掉。
她不再给张芳芳和张娜讲哥哥给她讲的睡前故事,而是开始和村子里年轻妇女聊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她变得泼辣,市侩,还很粗鲁。
她会因为别人家的牛吃了她辛辛苦苦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