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西北边军,低等的向百姓蹭吃蹭喝,暗娼蹭睡。
高等的,裴毅方大川这样的,如果没有赌钱等特殊嗜好,跟两国往来行商搜刮一二十年也能攒下点家底。
毕竟大宴唯一一支重甲骑兵,总骑的俸禄也不少。
但他们毕竟还没真的打家劫舍过。
充其量,在胡人抢完之后,他们再从胡人手里抢点……手头真紧了也会抢一抢小商户。
但劫了世家大户的东西,还是头一次。
还是卢家这等西北头号的门阀。
方大川登时心里就有点慌了。
裴毅照他后背上猛地一拍道,“老方你怎么回事?银票你还要不要?不要都给我!”
“要怎么不要!”
方大川一把抢过银票,鼓囊塞到怀里,横着眼睛道:“这可是老子的银票,再多碰一下,老子剁了你的手指头!”
“那你愣神个屁!”
裴毅骂道:“我可提醒你,那十车货是值钱,可再值钱咱俩也整不出去,五千两都够咱俩逍遥下半辈子的了,你可别这时候犯糊涂!”
“我糊涂什么我!”
方大川语气有些急,“那行卢的二老爷突然来,我就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说,他别真是知道是咱动的手。”
裴毅道:“他知道个屁!昨晚咱们捂的亲娘都不认识,他上哪儿知道去,动手的都是我的人,各个都是谢宁救过命的,不会走漏半句风声,我估摸着,这行卢的王八蛋,不是来求人,就是来诈我们!”
毕竟是西北头号世家的二把手。
裴毅和方大川一同出来迎接。
当看到卢轩着急的样子,裴毅心里稳了,胳膊肘捅了捅方大川压低声音道:“这老小子是给咱送钱来了!老方,咱今个发了啊!”
谢宁在宿川衙门忙得头重脚轻。
各项事务终于捋出个眉目。
没了鹿筋的限制,新式纺织车,想做多少便做多少。
纺织厂新址就在廖府后面的一座宅院。
起先谢宁还打算好好跟人家说,给钱租房子,但一打听那家就姓许,正是卢家隆昌钱庄,宿川本地大账房的宅子。
奶奶的,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