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会误以为这是一幅温馨浪漫的“红袖添香”图。
荥阳公主眼角的余光瞥见秋棠走进来,轻轻抬起手,做了个无声的手势,示意她将茶盏放下。
随后,她的目光又迅速移回到郦靖宁的笔下,仿佛那正在诞生的文字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深深吸引着她,让她不舍得移开分毫。
······
““勋贵”“士大夫”之名,非爵禄所能予,非门阀所能私,唯德行功业可当之。”
“士大夫者,非读经入仕之谓也,乃天下之责也”
“今之腐儒,皓首穷经只为“黄金屋”,谄媚权贵但求“千钟粟”,口诵孔孟而行若盗跖,身着儒服而心如蛇蝎。”
“勋贵者,非世卿世禄之谓也,乃社稷之功也”
“今之膏粱子弟,倚祖父之荫,窃公侯之爵,夺民田以为私产,庇奸宄而抗王法,此乃国之蟊贼,何勋之有?何贵之有?”
“愿陛下明法以绳天下,使勋贵知惧,士大夫知耻,如此则邦本固而太平可致矣。”
······
文章洋洋洒洒,郦靖宁引经据典,将那“戮不下勋贵,刑不上大夫”的荒谬论调批驳得淋漓尽致。荥阳公主看着看着,只觉心神激荡,娇躯也不禁微微颤抖。
她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身旁的少年,眼中满是赞赏,然而,不知为何,心底却悄然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遗憾。
郦靖宁停下笔后,微微侧头,轻轻看向旁边,这才惊觉自己专注写作时竟忘了礼数,赶忙说道:“劳烦公主研磨,实在是失礼,还请公主恕罪?”
荥阳公主正沉浸在文章的震撼之中,被郦靖宁这一声“恕罪”猛地惊醒。
她定了定神,轻轻开口,声音温柔而舒缓:“今日能为先生这等佳作出一份力,也是荥阳的荣幸,先生何罪之有!”
说罢,她缓缓伸手,拿起郦靖宁所写的《驳“戮不下勋贵,刑不上大夫”论》,眼中满是感慨之色,由衷赞叹道:“今日方知韩文公笔锋之犀利,难怪能为天下人尊为师者。先生之才,丝毫不逊色于韩文公啊!”
“公主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郦靖宁赶忙谦逊回应,而后神色郑重,“除了这篇文章,之前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