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疼吗?疼不疼?”
时冕左手处缺失的地方在明亮处更为显眼,肉色的深红一片,难看又刺眼。
他哽住,下意识要将手抽回来。
“我觉得疼。”陆砚辞蹲下身,他将时冕瘦小的手掌握入手中,缓声道,“这个地方不是没有出口,我知道在哪里,我带你走。”
时冕下意识想说出不去,但外面声响嘈杂,他黑瞳震了两下,没有从陆砚辞掌中挣脱。
“走。”
陆砚辞单手抱起时冕,他手掌锐化,在出门的一瞬间便将精神力释放而出,不过几秒的时间,周围的看守人便全都被拦腰切成两半。
“眼睛闭上。”
话还是说晚了一点,那些看守人的尸体当着时冕的面倒下,落入了底下的深渊当中。
陆砚辞似有所感,他微微侧首。
那双凌厉的金瞳漂亮,威慑渗人。时冕神经一紧,他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只借着余光偷偷去看陆砚辞的脖颈。
依旧是凸起的喉结,往下,藏着着仿若大山脉络那般青紫色的筋脉。
带他走……
带他走……
带他走!
天空在旋转,无数声响在时冕耳边炸裂破开。他们穿过阴森晦暗的道路口,径直跑向了外面的大门。
海水澎湃,拍打着山崖峭壁。传来了远处风的声音。
“陆砚辞,我以后会再见到你吗?”
抱在他怀中的小孩体重在减轻,陆砚辞心绪停滞,他眼睫敛了敛,低眸看向时冕。
“当然。”他哑声道。
“那就好……”时冕蓦地笑了起来,他曾经断指也未曾落泪,现在却莫名伤感,控制不住地流下了两行眼泪。
他原来能活到那个时候。
能遇到好人。
也能有他的先生。
还是个大漂亮。
“抱一下。”时冕搂了搂陆砚辞,他笑着,身形逐渐变化,在陆砚辞眼中化为一张张破碎的纸片,最后飞向空白的远方。
世界在不知不觉间又变成了之前的空白模样。
陆砚辞尚未反应过来,他走在里面,见世界正中央漂浮着一本刻有监狱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