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蛋,你爱死哪死哪,别死在我这脏了我的地方。”
房东大力的推搡着。
纪子绵刚出院,身体还软绵绵的,一个没站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额头在门上磕了一下,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房东动作麻利的关上房门:“我都没使劲,这可是你自己摔的,这是你的押金,退你,别想讹老娘!”
房东从口袋掏出几张钱扔地上,冷哼一声就走了。
纪子绵捂着额头上的伤口,抿唇咽下了所有委屈。
强忍着眼泪,一张一张捡起了房东扔过来的押金。
这是她身上最后一点钱了。
屋外开始飘起了小雪。
她的心和气温一样寒冷。
快过年了,陵海开始降温了。
她走到楼下的药店,拿了点外伤药。
店员看她可怜,帮她包扎好了额头上的伤。
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回到出租屋门口,把生活必需品整理到了两个箱子里,剩下的叫楼下收破烂的阿姨帮忙收拾,那些纸箱之类的就算是送她了。
纪子绵带着仅有的两个箱子,打了个出租车,开了个日租房。
箱子扔地上,身心俱疲的倒在床上。
环视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思绪有些恍惚。
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家……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女孩子好像是没有家的。
出生的那个“家”,从没有过她的房间。
她是和姐姐挤在一个房间长大的。
家里有自己房间的是弟弟。
她们出来以后,住的房间也早就成为了家里的“杂物间”。
过年回家,也只是在家草草打个地铺,像乞丐一样被收留个几天。
在外工作,租的房子,即便是有合同,房东也可以随时给你赶出来。
她只觉得自己像只流浪狗,被人赶来赶去的,没有一点归属感。
昏暗的日租房里,迎不来曙光。
纪子绵埋头睡了一天,换了身衣服,照常上班。
眼泪仅限昨日,泪水擦一擦,班还是要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