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回过神,他看到宫秋如又重新闭上眼,才猛地松开他一直抓着的手,站起身,椅子划过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感觉心里像是又什么又重新跳跃起来。只是,刚刚她闭上眼时,眼底闪过的厌恶他却是看得极为清楚,他突然就不知道要怎么和宫秋如相处了,她是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却……也是他曾经极为怨恨的人。
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几乎要疯了。
“我……”
他终于发出声音,只是却明显感觉到宫秋如嘴角闪过一道嘲讽,他心像是猛地被抓了一下,喘不过气来,猛地背过身,才匆忙道:“我让恨水进来。”
说完,欧阳沉醉就快速地跑了出去。‘
而这时,宫秋如才慢慢睁开眼,眼底的杀意越来越浓,最后,她整个目光里几乎被浓重的黑彻底掩埋,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厌恶,而这种厌恶又慢慢归于冷静,却冷得让人生寒,让人发颤,仿佛只剩下一具驱壳,冰冷无情。
恨水走进来时,宫秋如静静地躺在那里,面上没有什么起伏。
他走过去,如果不是醉说她醒过来了,看到这样的宫秋如,他根本不会相信。
她的气息太过平稳,并没有该有的暴怒,该有的发疯。
毕竟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子,知道自己的双手双脚被废也不会是这种状态。
他俯下身,把食指探到宫秋如的脖颈上,静息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检查了一些裹着的四肢,才轻声道:“你的四肢用了白玉断续膏,应该能接好,所以你不用担心。”
宫秋如半天没有回答,他又嘱咐了几句,才转身打算离开。
只是到了门口,身后才极慢的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很慢,很笨重的感觉,他的神经突然就那么被扯了一下,难受的无以言语,“我、以后、还能……像……正、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