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司寇岿然忽然用掌心托住她后颈,医用橡胶手套的凉意激得她脊椎发麻,“认识我很久。像个故人一样。”
傅茗蕊没说话。
只是,染血的右手突然抚上他耳后的伤疤。
伤疤有凸起的触感。
她听见司寇岿然喉间溢出的闷哼,带着砂纸磨过青玉的沙哑。
“这道疤还会疼吗?”她问。
司寇岿然忽然扣住她手腕。
诊疗灯将两道影子绞缠在墙上。
他指腹擦过她:“我们是不是见过?在……”
长久的对视。
其实司寇岿然根本想不起在哪里。
他在等着傅茗蕊接下去后面半句话。
而傅茗蕊趁机抽回手。
纱布缠绕的窸窣声里,她盯着他后颈沁出的薄汗。
“吴先生,我并不认识你,也不是你的故人。”
内心犹豫徘徊了那么久,她终于选择——让司寇岿然把自己完全当做一个陌生人。
她已经确信,司寇岿然没有了先前那些记忆。
这也是好事。
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扮演“吴先生”,不需要考虑她这个变量。
在这样危险的处境里,她和他相认,对他而言反而是一件坏事。
傅茗蕊把染血的棉签扔了。
“吴先生在缅地做生意,我又怎么可能认识的了你?”
司寇岿然还在端详审视她。
“你真不认识我?”
“那你为什么要提醒我,要避开程洲?是因为,你知道他跟以前的我有过节?”
司寇岿然果然很敏锐。
他一下子就找到了重点。
傅茗蕊:“重要吗?吴先生现在该担心的——”
“是怎么在狼群里装狼。”
司寇系绷带的手指蓦地收紧。
她锁骨传来刺痛。
却见他突然俯身。温热的鼻息拂过她耳垂,带着碘伏的苦。
“你到底是站在我这边的——”沾血的镊子尖轻轻划过她心口,“还是站在黑豹那边的?”
司寇岿然低笑一声:“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