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的改装摩托从斜刺里冲出来。
少年狞笑着拧动油门,车头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姑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救兵啊!”
“之前真是小瞧你了!”
司寇岿然猛地刹住脚步,先推开傅茗蕊。
他在摩托车疾驰过来的时候反向跨上了后座,拽下了前面的小杰。
院角的竹架翻了,堆成小山的南瓜轰隆隆地滚了满地。
\"抓紧!\"司寇岿然拦腰接过傅茗蕊,把她单手抱上了摩托车。
村道在月光下泛着惨白。
司寇岿然拧动油门冲下陡坡,夜风灌满他鼓起的衬衫。
傅茗蕊搂紧他的腰,看见他后颈有道新鲜的伤痕,血珠正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对岸突然亮起十几道手电光。
\"低头!\"
车头猛地转向冲进河滩,鹅卵石在车轮下炸开火星。司寇岿然单手控车,车子腾空跃起。接着他松开把手。
传出摩托车坠入深渊的闷响。
傅茗蕊睁开眼,看见自己被司寇岿然护得死死的。
两人在潮湿的河滩边。
一切忽然变得很安静。
手电筒的光已经错落地远去,追兵的摩托车的轰鸣声也已经越来越远。
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月光穿过晃动的波纹,把他眉骨处的擦伤照成银色。
这是傅茗蕊第一次见到司寇岿然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的湿发贴在额前,可他顾不上,只是伸手先抹掉她脸上的水草。
爬上岸时,夜色已经很深。
司寇岿然找到了自己停在郊外的车。
他撕下衬衫下摆给傅茗蕊包扎脚伤,露出腰间紫黑的淤青。
\"已经没事了。\"
皮卡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车灯刺破浓稠的夜色。
傅茗蕊裹着司寇岿然的夹克。
鼻尖萦绕着机油和烟草混杂的气息。
他的黑色夹克下,是她不着寸缕的上半身。
司寇岿然只在要看右边后视镜的时候,往她的副驾驶方向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