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对此况视若罔闻,在二十年前也有一少年初入战场,因一时心善害了自家师傅落命,今日少年生华发,多年战事早木讷,倘若刚才小卒起身去救人,自己会不会为他挡飞矢,想到此处七爷摇头一笑,自骂了一句:你这老怂多半不会救吧!但左手却将小卒压的更低……
继,大战起,蒙步军如蝗虫一般涌向坚城,从清晨到日暮,从城下到城头,再到石阶,蒙军一次次突进都被宋军打退。
血染石道,横尸密布,这些蒙属的豪强所部并没有讨到便宜,但宋军的伤亡更大,仅一日伤亡过五千人。
夜幕终降,兀良合台无奈下令撤兵休整,他原本以为蒲阿部一走,甘陕只剩下一群污合之众,曾承想来的宋军更为难缠。
幕色中兀良合台率众归营,一路思虑,越想越惊,蒲阿一走,汪世显与完颜仲德不成气候,那么来的只有宋军了,但令兀良合台想不通的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软弱无能宋边军变的如此彪悍?是换人了吗?不,从积石城到中部城他们好像都换了精气神,悍不畏死,敢打硬仗。
突然间,兀良合台想起了父亲速不台曾说的一句话:唯有狼王可领群狼,上搏虎熊,下围鹿羊。蒙古人的崛起也是出了一位伟大的领袖,没有铁木真,蒙人今日还在金人手下讨生活呢。
“全小儿吗?呵!”兀良合台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这些年来全绩领着宋军打了太多胜仗,以致于打出了宋人的精气神,打破了蒙古人留着宋人的心理阴影。
“将军有何吩咐?”一将问道。
“无事,传令郭德海、张柔,明日必须攻下中部城,不然提头来见!”
“是,将军。”
话转中部城大堂,汪世显一众将领血甲未褪,便来论事,堂中只有二人身无血色,一是甲胄微脏的完颜仲德,一是双目充血,头发散乱的曹友闻。
曹友闻听着手下将领汇报伤亡,神色越发凝重。
“此战汪帅与诸位将军辛苦了,且回去好好休息,以备明日再战。”
曹友闻话音未落,汪世显便走了出来:“曹帅今日我军将士浴血本是己责,但有一人临战脱逃,不知该如何处置?”
“何人敢罔顾军法?战时脱逃理应问斩!”曹友闻拍案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