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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不想离开台州?”贾珂怀中抱着全执,双目眺望小湖中央。
“唉!台州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官家书信、官文一份接着一份,夫君这答子也不敢再往上递了。”汪沁是大家出身,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是能分清楚的。
“官家对先生的恩宠,满朝无出其右者,近日又立新功,官家自是渴望先生北归。”
贾珂这半年来跟着贾似道也听了不少全绩的言论,对这个人越发的琢磨不透,三尺书卷讲台上他是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端人,但帷帐木案前他又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凶首,仅这半年间军中木案上奏报军情,桩桩件件全是血债,一言之下生灵涂炭,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飞鸟掠过冰湖,竹杆丝线又有鱼儿咬钩了。
“先生,上钩了!”
贾似道神色颇为激动,不顾蓑衣浸水,伸手去捞那鱼儿。
而全绩坐在舟间,神色毫无变化,似是在钓鱼,但不是钓着湖中之鱼。
鱼入竹篓,全绩收杆:“师宪,回吧,算一算时日,刘、杨二将也该归营了。”
“是,先生。”贾似道神色一喜,比起这湖中垂钓,他更喜欢朝堂之事:“先生,咱们是不是要回福建了。”
“嗯,快了,台州的事要告一段落了,陈韡近日来信,他麾下的义勇军已截断了晏彪的粮道,覆灭反贼只在朝夕之间。”
“恭喜先生!”
“何喜之有?为师巴不得陈韡上个答子,自揽功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