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种普通身材在一众广东人当中也是十分突出的,窑场的人就不说了,一个个都是身材矮小、黑瘦的模样,做事时都赤裸着上身,那里显然看不到半点肌肉,全部是肋骨。
被抓壮丁到绿营兵里后,俄木布更是因为“身材矫健”被拨入“锐卒”行列,如果他了解底细的话肯定会感到幸运。
所谓锐卒,就不会成为将来大战的炮灰了,而是极有可能成为正式绿营兵的候补。
广东人喜欢武术,恰好俄木布的身手也不错,于是他又成了锐卒营里的一个小头目。
什长,也就是特鲁琴里的班长。
文木布,这是他的汉名,自然是从俄木布三字而来的,在蒙古语里,俄木布三字的实际读法就是“窝木步”或者“活木步”,冠以“吴”姓,“温”姓皆可。
恰好他救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窑匠也姓文,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天生的缘分,当时老文头因为外伤感染命悬一线,被俄木布救了后自然是感激万分,便毫不犹豫收他为徒,为了彻底融入这个团体,俄木布干脆拜他为义父。
这对于孑然一身的老文头来说自然巴不得。
老文头是窑场的大匠,也就是指挥一众人干活的人,有了他的掩护,俄木布很快就在窑场安顿下来,然后就被抓了壮丁。
就好像以前的叶斯木毫不犹豫离开了收养他的哈萨克中玉兹牧户一样,对于俄木布来说,老文头只是他的一个进身之阶,管他徒弟还是义父都无所谓。
故此,当被抓了壮丁,作为情报人员的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更好的机会。
因此,他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留下老文头那绝对悲伤且又依依不舍的绝望眼神在风中哆嗦。
同样,作为情报人员,绝对不能在任何方面动真情,故此,他也不会说出“义父,我会回来的”的话。
来到广东后,作为情报人员以及军队里的侦查人员干脆留起了清人的辫子,这对特鲁琴人来说并无障碍。
摸着头上已经窜出来的短发,俄木布望了望晴空万里的天上,喃喃自语道:“什么时候让营里的老把头剃一下才好”
“就是现在啊”
正想着,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一个年近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