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瞳孔一缩，抬眼震惊地看向裴玉玲。
他宁愿怀疑这个包间有第二个女人，也不愿意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裴玉玲扫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耐烦。
却依然勾着嘴角，敷衍地安抚他。
“好了，内场的事情我会交给凯莉去做，你先管好你场子的事。”
她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刚才那些话不过是随口一提。
六哥脸色发沉。
“是。”他低声应了一句，转身离开。
门还未完全关上。
裴玉玲的声音便从门缝中飘了出来，带着几分甜腻和亲昵：“霄霄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六哥的脚步微微一顿，那声音像是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里。
以前的裴玉玲，从来不会这样。
那年他被死对头带着几十个人堵在巷子里拿刀乱砍。
刀光闪烁，鲜血飞溅。
他躺在地上，意识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时，警笛声突然响起。
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到裴玉玲从警车上冲下来，满脸慌张地朝他跑来。
她明明吓得全身发抖，脸色苍白，却仍然死死地抱住他，将他护在怀里。
那一刻，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像是照进无底深渊中的一束光。
六哥走进电梯，宽阔的后背紧贴在冰冷的金属壁面上，寒意透过衣服渗入肌肤。
他仰着头，双眼无神地望着头顶刺眼的灯。
那样善良勇敢的一个人。
如今怎么会轻描淡写地说出把未成年轻轻拉入深渊的话……
包间内。
男模们见裴玉玲接电话，一个个识趣地起身离开包间。
裴玉玲手里握着酒杯，姿态慵懒地依在沙发上，眼神却随着电话那头的话语逐渐变得冰冷。
“为了帮你，我把翟家的资源都让给你，结果你事没办成，还让我去照顾别的女人？”
电话那头的人感受到她的不悦，连忙解释：“干妈放心，就算他们真找到翟老夫人，到那时候，老夫人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裴玉玲冷笑一声，“没有利用价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