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指尖微颤,这白狐皮毛确实难得,触手生温,若是往日她定要欢喜地把玩许久。
可此刻她只觉那柔软皮毛下似乎还残留着白狐的温度,令人作呕。
她指尖微蜷,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声音冷硬,“不必了,我不喜欢。”
李长策心口蓦地一疼。
他清楚记得,去年冬日在梅园,她见到一只雪团似的兔子时,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光。
如今却连这样珍贵的礼物都懒得看一眼,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如今只剩一片死寂,怎么看都厌世。
“无妨。”
他将围脖轻轻放在她膝上,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不喜欢就扔了,横竖……”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脖上那处箭孔,“为了猎它,我肩上还留着道疤。”
沈清棠的目光落在围脖上那处暗红的箭孔上,瞳孔微微一缩。
“又是这招,你以为你装可怜,演深情,我就能同情你?原谅你?”
她忽然抬手,纤细的指尖精准地按在箭孔上,“它死的时候,上面可单单只有它的血?”
李长策呼吸一滞,还未开口,就见她猛地抓起围脖扔向窗外。
“李长策。”
她转头看他,眼底终于有了波动,却是刺骨的寒意,“你以为用这些就能赎罪?”
“无论是什么,只要经你之手,我便觉恶心。”
她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冷笑:“求你,别再来烦我。”
她的每句话都像把利剑一样,精准无误的刺进他心脏里,疼得他发麻。
他还记得。
那次中毒,他卧床。
沈清棠抱着雪团进来时,像只欢快的雀儿扑到榻前,温温柔柔的询问他“身子可好些了?”
他指尖顺着猫儿脊背滑过,在绒毛间勾起几缕银丝,“对它可还满意?”
她可是笑着抱住雪团告诉他,‘满意满意,经你之手的,我都满意。’
如今,全然变了。
她曾经的甜言蜜语细数化作冰棱,让人听了心底发寒。
李长策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发出“咔”的轻响。
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