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她不开心?
明明报仇了,为什么心里头空了?
她倒茶的手,指尖颤颤巍巍,水洒了一桌,最后抱壶倒灌,衣襟湿了一片。
“夫人,您没事吧?”迎春见到这一幕,有些心惊。
“嗯,”顿了顿,她终是问道,“人怎么样了?”
“已经泡上药浴了,张大夫检查了一遍……说是幸亏没有伤及肺腑,目前失血过多,暂时昏迷了。”
她扶着沈清棠坐回床榻上,不免问道,“夫人,不去看看吗?”
“我又不是大夫,去了能顶什么用。”
少女瓷白的脸上,一双眼睛麻木空洞,瞧得迎春心生压抑。
往日里,侯爷受伤最需要的便是夫人寸步不离的陪伴,夫人也同寻常恩爱夫妻那般,守着侯爷到病好。
无论是青山那会,还是后来的密室救人。
可自从夫人从天山寺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沉默寡言不说,待人接物尤为冷漠。
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没失忆那会。
“我累了,熄灯。”
沈清棠翻身睡觉,迎春不便打扰,只好照做离开。
夜里,沈清棠失眠了,她想了很多,从前跟李长策在一起的点滴,又到后来的闹僵。
刚刚昏沉睡去,她朦胧间看见帐外站着一个人影,吓得弹坐而起。
“谁?!”
人影动了动,似乎走到桌边,点了盏灯,屋内瞬间亮起。
沈清棠一时间适应不了这强光,抬手遮了眼睛,忽地一只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腕,她手抖的甩开,才看清来人。
李长策披着长发,玄色中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胸膛,纱布斜斜的缠绕着他的肩颈。
那张俊迫的脸苍白无比,眉目间冰冷,一双漆黑的眸子湿漉漉的瞧着她,神色疲倦到有种说不出的可怜狼狈。
“你来做什么?”沈清棠避开视线,不想看他。
“想你了。”暗哑的声音,温柔中饱含思念。
“……”
李长策单膝跪在床前,将她的脸扶正,身高正好与她视线相平,“卿卿。”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攥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