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才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需要休息。”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在想些什么吗?”
他低哑着嗓音,呼吸像着了火一般,低喃道:“我以为我当时疯了。”
南向晚一怔。
下一秒,他已倒在了她身上,彻底陷入沉睡。
当晚,他嘴里喊着冷身上却滚烫,南向晚无法,只能脱下湿衣,拿了张旧毛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睡。
直到雨停,天微微亮,她摸向他后颈跳动的血管时,才发现那抹不正常的温度正在消退——马钱子的毒性开始中和蛇毒了。
“在这里!”
向导老陈的呼喊声撕开寂静的清雾。
三束军用探照灯的光柱刺破护林站的黑暗,泥泞中深陷的吉普车辙印突然被纷沓的军靴覆盖。
小田挥舞着折断的松枝冲在最前,枝头系着的布条正是南向晚风衣衬里的残片。
五名边防战士敲开木门时,煤油灯早已熄灭。
雷霆伏在南向晚身前低吠,染血的黑黄毛发倒竖,却在看到战士臂章时突然呜咽着侧身。
手电筒光圈里,顾野征的死死环抱着南向晚,两人交叠的阴影投在斑驳墙面上,宛若一对忠贞而痴情的白肩雕。
找到了!
“顾队跟南同志都在这!”
“静脉注射解毒血清!”军医剪开顾野征的裤腿,毒蛇齿痕周围一圈焦黑,皮肉翻绽狰狞,但黑紫色的毒素却没有扩散开来。
军医一愣,欣喜赞叹:“好在急救过了,否则顾队这条命……”
一夜极限逃生加营救,南向晚也是陷入了昏迷状态,被抬上担架时,她最后的知觉——
密集的脚步来回走动,墨绿色军用担在移动,老陈正指挥着人员嘶吼,而小田抱着云豹幼崽,远山黛绿,晨曦破晓……
终于,她跟顾野征都活下来了。
——
消毒水混合着来苏尔的气味钻进鼻腔,南向晚在剧痛中睁眼。
1晨光透过铁栅栏窗,在墨绿色墙裙上切割出牢笼似的影子。
邻床产妇的收音机正沙沙播放评剧《花为媒》,夹杂着护士站手摇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