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道道擦痕。
“别……去……”他喉咙里滚出模糊的音节,烧红的眼勉强聚焦在她脸上。
雨水顺着木板的裂缝淌进来,在他身下汇成暗红的水洼,映得他眼尾那抹猩红愈发骇人。
南向晚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舍身为人的菩萨心肠,可是此时她却愿意冒险出门救顾野征。
除了对军人的滤镜之外,夫妻之间的责任外,更是因为他是为了救她才再次被毒蛇咬中,加重了伤势。
她跪坐下来,捧住他滚烫的脸颊:“我必须出去,我隐约记得我在书上看过,马钱子和半边莲可以治蛇毒,无论如何都得试一试。
她的拇指无意识摩挲过他干裂的唇,沾上他干裂唇角渗出的血珠:“过来时,我看到护林站往东三百米有片湿地,二十分钟……不,十五分钟就回来,你等我。”
顾野征的手指反而收得更紧,目光死死锁住她:“……山中不安全,有……”
他另一只手突然摸向腰间,染血的调查报告散落在地——某页用红笔圈出的地图上,“护林站”三个字被箭头顶端写着“雷区”。
南向晚脸色微变,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静:“没关系的,我会想办法可以避开雷区,你等我回来。”
这一次不给顾野征任何挽留的机会,她扯开他的手,离开了“护林站”,暴雨砸在脸上像细密的冰针。
南向晚握着从顾野征腰间摸出的指南针,军绿色的表盘在闪电中泛着冷光。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湿地,腐叶下的泥沼瞬间吞没脚踝。
“有谁在吗?”她嘶哑的声音似从胸膛处响起。
黑暗中的窸窣声起初让南向晚寒毛直竖。
她攥紧匕首转身时,却见十几双绿豆般的幽光在墙角闪烁——是鼠群。
别怕别怕,除了一些失智的毒物,大多数动物对她都有天然好感值在,它们一般都不会伤害她的。
她咽了咽口水:“这里有雷区,你们在这附近活动,肯定知道哪里有危险对吗?我需要去一趟湿地,你们能带我避开雷区进入吗?”
这些灰褐色的生灵排成诡异的队列,为首的硕鼠用前爪反复拍打地面,湿漉漉的鼻尖指向林间,示意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