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并不对此报有多大的期待。
只因他知道,他心烦意外下口述的那些内容只是最显浅、最易记的一些片段,他所总结的巨大内核,岂能三言两语能阐述得清?
是以,他接过演讲稿,起初也只是随意扫了几眼,但很快,他的眼神却变得专注起来。
“等等……”
他赶忙从抽屉里掏出放大镜,铜柄在他掌心压出深红印痕,镜片下演讲稿上那犹如苍松横卧的钢笔字,正一字一句地冲击着他的眼球。
这刚柔并济的行楷——正是他苦思半月的教育改革十二策纲要!
“这……”他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南向晚:“这些论述观点,这些证据、理由、新闻大事……你是怎么想到的?
南向晚从书案下抽出一份近日报纸:“只是根据您之前爱看沪市教育晚报推测,那正是三年前批判顾家教育理念的报道,想必顾伯伯一直以来都在准备着这一场教育改革吧。”
当然不止这些,还有她在现代所累积的大量学识跟论文基础,前世南向晚在中西部为促进落后地区教育发展,组织起了支教联盟,为此付出的心血刻入记忆。
顾校长的手杖“当啷”落地。
他颤抖的指尖抚过“职业教育与升学教育并重”那行字。
顾校长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的手仍旧微微发抖:“这些观点,比我原来的还要深刻……”
听到书房传来的动静,顾母早已按耐不住,推门而入。
“怎么样,还能应付吗?实在不行,你也就借病推脱了这次交流会,顺势退下来吧。”
听到顾母这番话,跟在后面的南倩倩以为事情被南向晚搞砸了,惊喜又觉得理所当然,她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试图让表情恢复平静。
“顾校长,我早就说过了,我姐姐一直以来成绩就不好,初中辍学后就一直在家里待着,从未了解过外面的事情,她说能写,根本上就是在瞎胡闹。”
说着,她又装出一副清高、帮理不帮情的态度,大义凛然道:“既然她闯下这么大的祸,我南家向来明事理,当然也不会替她说情了,你若要怪罪,便任由你如何处置吧。”